NSR：卞修武团队发表大规模新冠肺炎尸检的病理结果

6月6日，中国科学院院士卞修武等在国际顶级综合性刊物National Science Review（《国家科学评论》）上发表了名为“Autopsy of COVID-19 victims in China”的文章。文章总结了37例系统尸检和54例微创尸检的病理结果。这是目前全球最大规模的新冠病毒肺炎尸检报告。武汉刘良教授也发布：“肺已经不是肺了”，首例新冠肺炎尸检报告发布。在2月17日，王福生院士公开发表了首例新冠肺炎尸检的结果，见：Lancet: 首个尸检结果：可能不会直接损害心脏，重症或需适当使用激素

同时，这几天柳叶刀旗下子刊也发表意大利的新冠肺炎患者的尸检结果：Lancet Infect Dis：新冠肺炎死亡患者肺尸检特征研究

研究发现，SARS-CoV-2感染会导致多处器官和组织受伤，并伴有明显而广泛的肺部病变。呼吸系统的病理变化最为明显。气管和支气管表现为粘膜充血，分泌增加和局灶性上皮剥落。肺实质的变化表现为程度和分布的差异。SARS-CoV-2感染引起的肺部病变病理特征虽然与SARS相似，但是存在显著差异。

在光学显微镜下，实质区域包含弥漫性肺泡损伤和渗出性炎症。浆液和纤维蛋白渗出液充满肺泡腔，可见透明膜形成。肺泡中浸润的白细胞主要是单核细胞和巨噬细胞。清楚地观察到II型肺细胞增生和局灶性肺细胞剥脱。在疾病持续时间长的病例中观察到渗出液组织（也称为肺炎）和肺间质纤维化。免疫组织化学染色显示，表达血管紧张素转化酶2（ACE2）的一些气管和支气管黏膜上皮细胞和II型肺泡上皮细胞和浸润性巨噬细胞对SARS-CoV-2蛋白呈阳性反应。气管和肺组织（某些肺叶除外）对SARS-CoV-2核酸呈阳性。总之，这些变化被认为是致死性呼吸衰竭的病理基础。

在个别患者的尸检中，研究者发现了强烈的时空异质性病变，患者呼吸系统的病理变化最为明显。患者气管和支气管黏膜充血、分泌物增多、局灶性上皮脱落。肺实质的变化表现为程度和分布的差异。

SARS-CoV-2感染会影响多个器官不同程度的急性损伤。该研究注意到淋巴造血器官中明显的病变。脾脏和淋巴结中的淋巴细胞，尤其是CD4 +和CD8 + T细胞显著减少。观察到淋巴细胞变性，坏死和巨噬细胞增殖。心肌表现出细胞变性，散发性坏死，间质性水肿和单核细胞，淋巴细胞和/或嗜中性粒细胞的轻度浸润。肝脏显示出肝细胞变性，斑点坏死，以及中性粒细胞浸润的小块，桥接或大块坏死。肾脏表现为肾小球充血，节段性增生或坏死，肾小球包膜腔内有蛋白质渗出。偶尔检测到胰岛细胞变性和溶解。食道，胃和肠粘膜上皮表现出不同程度的变性，坏死和剥落。睾丸显示出不同程度的生精细胞减少和损伤。检测到脑充血和水肿，部分神经元变性和缺血性改变。通过基于qRT-PCR的病毒核酸检测，电子显微镜和免疫组织化学染色，在肺门淋巴结，脾脏，心脏，肝脏，胆囊，肾脏，胃，乳房，睾丸，皮肤，鼻咽和口腔粘膜中检测到SARS-CoV-2的RNA和病毒颗粒。

特别是老年人，具有合并综合症，例如：（1）呼吸系统疾病；（2）心血管疾病；（3）消化系统疾病；（4）泌尿系统疾病；（5）血液学异常；（6）脑部病变。这些综合征与SARS-CoV-2引起的急性损害相结合，构成了多器官功能障碍综合征的病理学基础，其中肺，心，肾和肝的病变造成了更为严重的后果。尸检病例显示，COVID-19的主要死亡原因似乎是多器官功能障碍综合征，尤其是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

通过核酸检测，研究者在患者的肺门淋巴结、脾脏、心脏、肝脏、胆囊、肾脏、胃、乳房、睾丸、皮肤、鼻咽和口腔黏膜中检测到SARS-CoV-2病毒的RNA和颗粒。作者表示，这提示了多种病毒传播途径的可能性，这些问题值得进一步调查。

尸检对于全面了解COVID-19的病理特征，弄清病毒的侵入途径和在体内的分布，有利于预防和治疗至关重要。为应对这一大流行，中国的病理学家积极参加了COVID-19受害者尸检，并在COVID-19的病因和病理学方面取得了重要发现。这些努力有力地支持了诊断和治疗的准确性，从而为战胜COVID-19大流行做出了巨大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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