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吧！杀人犯！验血或可诊断精神病

导语：不要企图将精神问题作为减轻刑罚的护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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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天津67岁男子对路人行凶，造成一死一伤事件引发社会广泛关注，对于罪犯行凶背后原因，有人猜测其为精神病人。因此，对于精神病患者行凶是否该判刑一事再度引发讨论。

百度截图

从“玛莎拉蒂案”到“宝鸡凤翔精神病杀人案”，嫌疑人都企图将精神问题作为减轻刑罚的护身符。因此对其进行准确的精神病检测变得至关重要，这将关系到司法保护的公正性。

生物标志物是医学标志的一个大的子类，可以从患者外部观察到的医学状态的客观指标，这些指标可以准确、可重复地测量。

对于非精神性疾病，如HIV，观察某些临床表现（Kaposi's肉瘤）和进行血液检测（HIV ELISA和病毒计数）可以准确诊断，还可以为患者制定合适的治疗方案。

然而，对于精神疾病，这项任务要困难得多。例如，在精神分裂症(SCZ)中，没有一种症状是该疾病所独有的。阳性症状几乎可以在所有情绪和焦虑症中看到；阴性症状在抑郁症中很常见；认知障碍也不一定是SCZ所独有的。精神病的前驱症状以减弱的精神病性症状为特征，这些症状偏离了正常的行为，但并不独特且显著。

目前，主要通过心理状态测试来判断一个人是否患有精神疾病。心理状态测试包括外表、注意力范围、记忆力、语言能力和判断能力等方面的检测。可以帮助诊断阿尔茨海默氏病、注意缺陷障碍（ADD）、躁郁症、痴呆、头部外伤、人格障碍、智力残疾、神经认知障碍、精神分裂症、中风、短暂性脑缺血发作（TIA，有时被称为“中风”，持续时间少于24小时）等。

医生可能还需要通过尿液或血液测试，以排除酒精或药物滥用导致精神症状的因素。磁共振成像（MRI）或计算机断层扫描（CT扫描）也可能有助于排除其他问题，如脑肿瘤。

但这些基于患者的症状报告和/或旁证报告缺乏客观的、基于生物标志物的证据。除了诊断之外，这种疾病还具有明显的异质性和令人印象深刻的个体水平差异性。因此，到目前为止，寻找精神障碍的生物标志物非常重要。在精神病早期患者的评估过程中，通过将生物标志物纳入临床，可以扩大诊断和治疗计划。

寻找精神病生物标志物的目标并不新鲜。早在1965年，《自然》（Nature）上便发布过一篇题为 "精神分裂症患者尿液中的酚类和吲哚胺 "的论文，表明我们已在该研究领域寻求了数十年。

2015年，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大学和美国乔治亚摄政大学的科学家发现，血液中的血管内皮生长因子（VEGF）增多，可能是患精神分裂症的标志。这表明验血可能成为诊断精神分裂症的新方法，有望显著降低诊断成本。

血清VEGF水平上升与精神分裂症受试者前额叶皮层体积呈负相关（n =59），血清VEGF可作为诊断精神分裂症的重要生物指标

VEGF的作用是在体内诱导新血管生成，同时帮助大脑适应变化，避免脑细胞损伤。科学家发现，VEGF指标上升与大脑中的前额叶皮质萎缩有很大关联，后者被认为是精神分裂症患者大脑病变的一个重要表现。

另外研究还发现，VEGF指标上升与血液中白细胞介素－6增多会同时出现。由于白细胞介素－6会引起大脑炎症，所以研究者推测，至少部分精神分裂症患者的病因是脑炎。如果这一推断准确，那么治疗这部分精神分裂症患者就可以结合使用治疗脑炎的方法。

而在8月26日最近一期《美国医学会精神病学》（JAMA）上发布的题为“Development of Proteomic Prediction Models for Transition to Psychotic Disorder in the Clinical High-Risk State and Psychotic Experiences in Adolescence”的一篇文章显示，血液测试还可帮预测谁有可能患上精神疾病。

研究者发现，检测血液样本中某些蛋白质的水平可以预测一个有精神病风险的人是否有可能在多年后患上精神病。

一些有轻度或短暂精神病性症状的人被认为是临床上发展为精神障碍（如精神分裂症）的高风险人群。然而，这些人中只有20%至30%的人会真正发展成精神病。

研究人员分析了从临床高危精神病患者身上采集的血液样本，并评估了其中的蛋白质成分，发现许多蛋白质都与炎症有关，这表明在那些继续发展成精神病性障碍的人中，免疫系统发生了早期变化。

最准确的测试结果是基于10种最具预测性的蛋白质，包括α-2-巨球蛋白(A2M)、免疫球蛋白重链(IGHM)、C4b结合蛋白α链(C4BPA)、维生素K依赖性蛋白S、纤维蛋白1、转铁蛋白、N-乙酰氨基甲酰-l-丙氨酸酰胺酶、维生素D结合蛋白、簇蛋白和补体成分6(C6)。在93%的高危病例中，使用这些指标能正确识别出那些会继续发展成精神病的人，在80%的病例中能正确识别出那些不会发展成精神病的人。

未经调整的支持向量机模型的性能指标

研究表明，对血液样本中的蛋白质水平进行分析，可以预测谁真正处于风险之中，并有可能从预防治疗中获益。同时研究结果还表明，使用提前几年采集的血液样本来预测他们的结果是可能的。

严重精神疾病不仅会危害他人，也会对自身和对家庭成员造成严重负担。以往的研究试图使用神经影像学和神经认知数据来增强准确性，但基于血液的测试具有更易获得的优势。因此在未来，无论是在准确诊断还是预测功能上，血液检测都将是精神疾病的重要研究发展方向。而一些企图通过用精神病作为“挡箭牌”的犯罪分子，也将在科学证据前无可遁形。

参考文献：

1.Takesada M, Miyamoto E, Kakimoto Y, Sano I, Kaneko Z. Phenolic and indole amines in the urine of schizophrenics. Nature. 1965;207(5002):1199–1200.

2.Association of serum VEGF levels with prefrontal cortex volume in schizophrenia.https://doi.org/10.1038/mp.2015.96.

3.Development of Proteomic Prediction Models for Transition to Psychotic Disorder in the Clinical High-Risk State and Psychotic Experiences in Adolescence.doi:10.1001/jamapsychiatry.2020.24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