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药投资赌博化
2019-07-14 佚名 美中药源
最近IDEA Pharma的CEO Mike Rea分析了14个大药厂最近5年上市产品的销售额与研发投入，结果发现只有少数几个企业新产品销售额超过研发投入。下半区的8个药厂2014-2018年期间上市产品销售总额为555亿，而这5年的研发投入却高达1866亿。一个重要特征是很多公司依赖单个疾病市场药物，而这个市场多数不是该公司传统强项、而是最近10年才进入的新领域。成功产品即使落入非专家厂家依然会
【新闻事件】：最近IDEA Pharma的CEO Mike Rea分析了14个大药厂最近5年上市产品的销售额与研发投入，结果发现只有少数几个企业新产品销售额超过研发投入。下半区的8个药厂2014-2018年期间上市产品销售总额为555亿，而这5年的研发投入却高达1866亿。一个重要特征是很多公司依赖单个疾病市场药物，而这个市场多数不是该公司传统强项、而是最近10年才进入的新领域。成功产品即使落入非专家厂家依然会成功，区域领袖也不能持续在该领域开发成功产品。区域领袖的经验似乎更是偏见，反而会导致错误决定、罗氏错过IO可能是因为在肿瘤靶向疗法过于成功。作者认为意外发现和决策技巧比跟踪科学线索更重要，科学需要引领、方向应该来自患者或患者的代言人——市场。
【药源解析】：新药投资历来有很大赌博成分。新药和赌博都有很高风险，优秀赌徒和新药开发科学家一样也要做很多调研工作和高质量判断。但是研发和赌博有两个关键区分，一是赌博因为庄家有概率优势所以长期总回报注定是负数，而新药多年来的平均回报不仅一直是正数、而且很长时间内是回报最高的行业。二是赌博的随机性更高、有些赌博完全是随机的，而新药研发还是有一定规律的。很多大药厂都存在百年以上，但没有赌徒能靠赌博生存很长时间。
如果回报只有投入的1/3那么新药就真成了赌博，参与者的唯一动力是成为侥幸成为中奖者、即使知道概率不在自己这一边。当然新药上市需要成长时间，而投入变成回报需要更长时间。所以虽然销售/投入都是2014-2018年数据，但这些药物的投入发生在过去15年、这些产品在专利过期前也还会继续增长。而这期间的投入要在10年后才能看出回报率，所以这个比较不是最公平。但新药研发回报确实符合著名的EROOM法则（芯片领域Moore法则的倒写），意为回报率持续下降。前年Stott连续发文预测新药投入回报即将进入负数区，今天这个分析虽然不能算是验证了这个预测但也闻者足戒。
经验反而成为绊脚石是个有趣观察。新药研发需要非常复杂的技术支持，无论深度和广度都难有其它行业比肩、被称作地球上最复杂的人类活动。所以要做出新药、尤其是持续做出新药需要无数深厚武功的高手精诚合作。但这可能令制药业也在一定程度上高估了技术的作用，而忽视了随机性的主导地位。Keytruda成为今天的IO霸主得力于默沙东高水平的开发团队，但Keytruda也差点被默沙东当作垃圾扔掉。新药技术含量极高，但新药成功最核心的成分可能还是运气。赫赛汀是IO之前最成功的肿瘤药物，但你要是认为以后所有药物都要长得象赫赛汀你注定要错过IO。Keytruda并非唯一差点被扔掉的重磅药物，几乎所有的重磅药物都有差点被扔掉的惊险瞬间。所以制药界虽然有无数高精人才、可以完成各种高难度技术任务，但在判断早期项目前景这个最关键步骤还是nobody knows anything、还是赌博。现在各药厂的当家产品不在自己的历史强项上也说明随机性的重要性。
虽然上市新药数目持续上升、去年还创了新纪录，但维持制药业持续生存发展的不是新药个数而是投资回报。当然制药业黄金时代业不是所有参与者都会有持续回报，即使平均回报继续下降也还会有人偶尔中个大奖。这些大药厂都是久经沙场的老江湖、业绩尚且如此，代谢产物都搞不清楚的企业面临的挑战就更大。并不是每个故事的主人公都会live happily ever af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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