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密克戎（Omicron）对疫苗的影响：辉瑞疫苗中和能力下降41倍

由于Omicron的Spike蛋白上大量突变，很难不影响疫苗的有效性。而关于疫苗有效性最早能出来的数据应该是以检测中和抗体为目的的血清中和试验。

12月7日，非洲健康研究所Alex Sigal教授在发文介绍，研究人员收集了12名辉瑞疫苗接种者共14份血液样本，其中6人曾感染新冠原始株，测试血液样本针对Omicron的中和抗体活性。

结果显示，相对原始病毒株，辉瑞疫苗对Omicron中和抗体活性下降了41.4倍，比南非之前报告的贝塔变异体的逃逸能力强了5-10倍。曾经感染并接种疫苗者仍保留一定的免疫力。目前，这份研究已提交预印本网站medRxiv。

美国疫苗企业莫德纳CEO斯蒂芬·班塞尔（Stephane Bancel）也曾表示，现有疫苗在应对奥密克戎毒株方面，效果将远不如之前，将会有实质性的下降。

这个结果不理想也不意外。不过可以作为安慰的是，至少Omicron不是完全的免疫逃逸，根据这一研究的负责人南非科学家Alex Sigal的说法，之前感染过又接种了疫苗的人的血清仍然可以中和Omicron。

Alex Sigal推特描述试验结论

40倍的降幅意味着什么？目前还很难确定。特别要注意的是Alex Sigal实验室的研究也只是最初步的结果，需要进一步重复验证。

研究人员根据Moderna三期临床试验里的数据，建模得到的结果是，疫苗接种后中和抗体滴度1000（50%中和假病毒）对应防有症状新冠感染的有效性（三个月跟踪时间）是96%，100对应91%，10对应78%。（插播一句，这是中和抗体，不是商业检测的抗体；而且是分析群体里的平均抗体水平，而非针对个体的研究。现阶段任何通过给个人测新冠抗体来预测有效性的，要么是收智商税，要么是无知）

而最近英国做的各种疫苗第三针随机混打临床试验里，接种两针辉瑞疫苗后接种辉瑞加强针一个月后，对原始病毒株的中和抗体滴度在1800左右。实际上，无论是辉瑞还是Moderna，增强针后一个月的中和抗体滴度都在这个范围。以原始病毒株中和抗体2000为例，针对Omicron降低40倍，中和抗体滴度将只有50。

如此大的抗体中和能力降幅，意味着原来可能指望大幅减少感染的增强针，面对Omicron，恐怕只能勉强维持一定的防感染能力——而且还可能比较短期。

当然，疫苗最重要的作用是防护重症，而这很难从血清中和试验来推断。不少疫苗中和抗体滴度差得很远，防重症差距却不大。此外，随时间我们观察到疫苗接种者的中和抗体下降明显，防重症的有效性下降却远不如防轻症或感染的有效性下降那么明显。两种可能的解释，一是防重症或许不需要很多中和抗体，二是防重症或许有更多免疫反应参与——记忆B细胞、T细胞等。

疫苗防Omicron重症能力如何，只能等以后更多数据的收集。如果现有疫苗能保持一定防重症能力，在通过增强针维持部分防感染的有效性，其实也是不错的结果。但南非提供的辉瑞血清中和试验结果无疑在指向之前众多科学家担心的一个情况：Omicron对我们现今最重要的防疫基石——高效的疫苗，会产生重大冲击。

Delta从5月开始在美国传播到8月成为主流突变株不过3-4个月时间——很多国家也是同样的时间跨度。Omicron现在的跟踪结果里，速度应该比Delta传播速度更快，能否尽快开发出针对Omicron疫苗，仍然需要等待。

Moderna公司总裁Stephen Hoge称，我们将面临疫苗有效性下降的风险。Moderna需要三个月的时间，才能生产出专门针对Omicron的疫苗。

强生公司全球研发负责人Mathai Mammen博士表示，Omicron的出现证明药企必须持续监测新冠肺炎发生的各种突变。强生已经开始设计一种针对Omicron的新疫苗，如果有必要将迅速推进临床研究。

辉瑞首席执行官Albert Bourla表示，辉瑞与BioNTech正在开发针对omicron的新疫苗，如果审批顺利大约在100天内可以生产。辉瑞开发的Paxlovid对预防新冠重症有效率达89%，他对药物抗Omicron效力表示自信。

参考资料：

原始文件：MEDRXIV-2021-267417v1-Sigal.pdf

https://www.thelancet.com/journals/lancet/article/PIIS0140-6736(21)02717-3/fulltex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