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服药物能防艾滋 为何没能广泛普及

Cynthia是肯尼亚的1.3万名开始使用暴露前预防措施的人之一。图片来源：JUOZAS CERNIUS/JHPIEGO

毫无疑问，每天服用一种一片药就可以减少高危人群的艾滋病毒感染。尽管世界上有数百万人可以从中受益，但只有20万人使用了这种所谓的暴露前预防措施（PrEP），其中有75%在美国。

这一差异是近日在美国年度艾滋病大会上讨论的焦点。“我很沮丧。”南非开普敦大学研究员Linda-Gail Bekker说，“我们每个星期都有近1700名年轻女性和女孩感染艾滋病，而这（药片）可能是抑制这种情况的方法。”

PrEP使用抗逆转录病毒药物（ARV）作为预防药物，面临着多重障碍，就像Bekker和其他人在本次逆转录病毒和机会感染会议上讨论的那样。许多国家已经在努力向感染者提供抗逆转录病毒药物，但已负担不起为那些未受感染人群提供预防措施。

此外，几份报告显示，一些人面临被艾滋病病毒感染的危险，但他们可能不知道采取预防措施，也可能拒绝接受。而PrEP也可能引发一些敏感问题，包括青少年性行为和倡导冒险行为的出现。

无论如何，PrEP是有效的。它的有效性在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负责的几项临床试验中处于领先位置。FDA在2012年批准ARV的预防性使用。2015年，世界卫生组织建议为每个面临“重大风险”的人提供PrEP。

在包括美国在内的一些国家，目标群体是“关键人群”，例如与男男性行为者和性工作者。而在撒哈拉沙漠以南的非洲，大多数感染者是异性恋者，以及许多没有“高危”行为的人，PrEP候选人不在少数。

本次会上的两个演讲强调了PrEP的力量。在加利福尼亚州的旧金山，PrEP使用人数从2013年到2016年增加了两倍多，达到了12300人。研究人员发现，在此期间，该市的艾滋病新诊断率下降了43%，不过他们也指出，要将PrEP的影响与其他因素区分开来并不容易。

在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州启动了一个PrEP项目。该项目在2016年开始招收男男性行为者。正如新南威尔士大学流行病学家Andrew Grulich所提到的，现在已经有超过9000名男男性行为者已经开始使用PrEP。Grulich提到，在2017年上半年，新发感染人数“大幅下降”——下降了35%。

在撒哈拉以南的非洲，只有一个遭受重创的国家——肯尼亚，在积极地推广PrEP。目前，该国1.3万人正在使用它。南非艾滋病感染者估计为720万，超过任何一个国家,但只有约5000未感染者在使用PrEP。Bekker承认，每年人均花费几百美元进行药品服用和病情监控，将为该国增加巨大的经济负担，尤其是它在试图治疗所有感染者。但她表示，政府也接受了一项有缺陷的分析，认为在性工作者和男男性行为者等高危人群之外，PrEP并不会带来成本效益。

就连美国也迟迟不采取PrEP，几项研究也探讨了为何有些人可能会从中受益却不去问津。许多人没有意识到他们有很高的感染风险。其他人则担心副作用——长期服用药物会导致骨骼和肾脏问题。有些人只是喜欢使用避孕套，或者不愿意每天服用。

针对美国南部4个城市的一项研究发现，在72名被认为“PrEP适用人群”的女性中，只有4名曾经听说过PrEP。另一项研究针对的是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和巴尔的摩，一群有高感染风险的黑人和拉丁裔女性，其中有86%的人知道PrEP，但只有39%的人尝试过，部分原因是他们对自己服用的荷尔蒙制剂与PrEP相互作用毫无根据的担忧。

许多研究人员和受影响的社区也担心，PrEP是否会增加冒险行为，例如与更多的性伴侣发生性关系，或者决定不用避孕套。这样一来，PrEP可能会适得其反。但研究并没有支持这些担忧。

南非金山大学研究员François Venter在性工作者中实验了PrEP。他说，政府对向青少年提供PrEP过于敏感，而他认为这会让青少年会受益良多。而最有效的方法是在学校性教育课程中推广使用PrEP。但他说，不可能在短期内看到南非“天生保守的社会”发生这种情况。Venter说：“但我们无法进入学校。这是一个政治和纲领性的烫手山芋。”

Venter认为，最终，PrEP应该和避孕措施一样。“你可以在药店柜台上买到。”肯尼亚医学研究所妇产科医生Nelly Mugo强调，倾听和解决那些PrEP怀疑论者的担忧是很重要的。Mugo说：“我们不应该因为最初的低用量而感到沮丧。也许我们需要一个漫长的时期，让人们确信PrEP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