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O手术安全核对清单十周年报告：全球139个国家引用该清单
2020-01-18 凌武娟（编译） 健康界
2009年，世界卫生组织发布了一份手术安全核对清单（surgical safety checklist），并提倡全球每家医院都使用该清单，清单共包括19项内容，只需2分钟即可完成。同时，这份清单特别容易获得，甚至可以从联合国训练研究所（United Nations Institute for Training and Research）的手机APP上下载。这份清单包含了很多对外科医生来说很简单
2009年，世界卫生组织发布了一份手术安全核对清单（surgical safety checklist），并提倡全球每家医院都使用该清单，清单共包括19项内容，只需2分钟即可完成。同时，这份清单特别容易获得，甚至可以从联合国训练研究所（United Nations Institute for Training and Research）的手机APP上下载。
这份清单包含了很多对外科医生来说很简单的步骤，例如接受手术的患者信息，手术切口部位，麻醉剂、氧气和血液的准备等。
世界卫生组织发布的手术安全核对清单
自世界卫生组织发布该份清单以来已经过去了十年，其效果如何？
为了解这份清单的使用情况，非营利性组织——Lifebox及由哈佛大学陈曾熙公共卫生学院和布莱根与妇女医院的合资公司Ariadne Labs对全球94个国家/地区的近1500家医院进行了调查，并于近日发布了研究报告——Checking In On The Checklist。
使用率高，但各国参差不齐
报告发现，十年来，各国手术安全核对清单的使用率较之前有很大提高，但各国参差不齐。人类发展指标（HDI）不同的国家，对手术安全核对清单的使用率也不同。简单来说，富裕国家90％的手术使用了手术安全核对清单，但在贫穷国家，仅三分之一使用手术安全核对清单。
HDI不同，手术安全核对清单的使用率也不同
报告估计，全球至少139个国家引用了世界卫生组织的手术安全核对清单，而且至少20个国家的卫生部将其作为国家标准。
全球对手术安全核对清单的使用情况（深绿为将其作为国家标准；浅绿为将其作为社区级标准；白色则为未参考使用）
在贫穷国家，大多数手术都很紧急，例如剖宫产、阑尾切除术或车祸后的创伤修复。匆忙、紧急的手术团队不太可能使用手术安全核对清单。此外，贫穷国家医院的支持系统常常会半路“抛锚”，这些支持系统可能最多只能确保氧气、血液和术后抗生素的充足性，有时甚至只能提供一间干净的手术室。
报告还发现，在医生和护士不会讲联合国六种官方语言之一的国家（阿拉伯文、中文、英文、法文、俄文和西班牙文）中，使用手术安全核对清单的可能性较小。
如果医院严格遵守清单内容进行手术，意味着只要其中一项不符合就可以阻止手术开始，因此有些医院只是不愿意或尽量避免使用这份清单而已。
然而，就是这么一份清单可以挽救患者生命，降低医务人员犯错的可能性。
一份清单降低术后死亡率
早在2009年，在《新英格兰医学杂志》上发表的一项研究就发现，有效使用手术安全核对清单可以将患者死亡率降低近50%。
2019年6月，英国伯明翰大学在BMJ上发表的一项研究显示，通过使用世界卫生组织的手术安全核对清单，英国手术中心的患者术后死亡率相对下降了37.2%。从1998年至2014年的16年中，患者术后死亡率总体呈下降趋势，除耳鼻喉科、心脏病科、结直肠肿瘤科和整形外科外，所有科室的术后死亡率都相对降低30%以上。
根据世界卫生组织的数据，全球进行的手术超过2.34亿例，但超700万例产生手术并发症，全球每年约420万人在术后30天内死亡，而这些死亡数中，近四分之三可预防。
预防的工具很简单，就是这份手术安全核对清单。
阿图·葛文德（Atul Gawande）为提倡使用手术安全核对清单曾写过一本书——《清单革命》（The Checklist Manifesto： How to Get Things Right）。他说，“令我惊讶的是，没有任何一种方法可以确保所有人的手术安全，但像检查清单这样简单、低成本、高影响力的工具有助于确保每个人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得到正确的照护。”
关键是如何促进手术安全核对清单的使用。
自上而下的推行+自下而上执行
根据过去十年的发展经验，该报告指出，提高和持续使用手术安全核对清单，需要由自上而下的管理人员支持和自下而上的医务人员的执行。
以医疗资源有限的非洲地区为例。
布鲁斯·比卡德（Bruce M. Biccard）称，非洲地区多达95％的人口无法获得安全且负担得起的手术，而非洲患者术后死亡的可能性是全球平均水平的两倍。布鲁斯·比卡德是开普敦大学的麻醉药品专家和非洲手术结果研究的负责人，上述报告使用了该研究中的一些数据。
促进手术安全核对清单的落实，必须进行团队合作。执行手术安全核对清单要求医生和护士进行自我介绍，并需要确认所有人都对手术的理想操作方式有了解。然而，在等级制和服从性的传统文化国家中以及在竞争激烈的环境（如美国医学院）中，很难采用团队合作的方式。
报告发现，即使是使用清单的医院也经常需要根据当地情况“因地制宜”。例如，有人将清单翻译成他加禄语（Tagalog）和阿姆哈拉语（Amharic）；西非外科手术团队要求医院保证发电机工作；危地马拉团队则将止痛药添加到清单中。
十年前，作为埃塞俄比亚的一名年轻外科医生，卢旺达University of Global Health Equity校长阿贝贝·贝克尔（Abebe Bekele）医生在西雅图接受了清单培训后，尝试将其运用于当时所工作的医院。
“没有任何人同意，”曾是Lifebox报告顾问的阿贝贝·贝克尔说。当他坚持使用时，只有自己的团队在使用，而一旦团队成员与其他外科医生一起工作时就无法推行。这些外科医生通常比其护理人员年龄大得多。
然而，两年后，在研究表明该清单使死亡人数减少了24％，重大并发症减少了60％之后，他将医院所有人聚集在一起，讨论写出了一份清单。他表示，从那以后，年轻的外科医生变得越来越容易接受这种清单，现在清单已成为埃塞俄比亚医学院所教授的内容之一。
现在医疗分工越来越细致，每个专科领域都越来越窄，即使一位非常有经验的外科医生也有犯错的可能性。阿图·葛文德在《清单革命》中将人类错误分为“无知之错”和“无能之错”，而一份清单可能避免它们的发生。
参考资料：
1. New York Times： Where Surgeons Don’t Bother With Checklists
2. CISION PR Newswire： CHECKING IN ON THE CHECKLIST： New report finds widespread uptake and impact of the WHO Safe Surgery Checklist in its first decade and explores opportunities for the future
3. Report： Checking In On The Checkli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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