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MJ:Covid-19:我们对SARS-CoV-2的空气传播了解多少?

covid-19如何传播是这场大流行最具争议的问题之一。Chris Baraniuk解释了该病毒通过空气传播的证据。

空气传播意味着什么?

科学家将呼吸道传染病区分为“空气传播”——通过悬浮在空气中的气溶胶传播——和通过其他途径传播的传染病，包括更大的“飞沫”。

气溶胶是来自呼吸道的微小液体颗粒，当人呼气、说话或咳嗽时产生。它们漂浮在空气中，可能含有活病毒，如麻疹和水痘。这两种疾病都属于高度传染性的空气传播疾病，因为它们都是通过气溶胶传播的。另一方面，流感等疾病被认为主要是通过较大的呼吸道飞沫传播的，这些不容易漂浮，更有可能落到地面在源头1-2米。

总的来说，通过空气传播的疾病可能更具传染性。例如，A感染者产生的气溶胶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一个通风不良的小房间里积累。A可能离开房间，但留下了他们的气溶胶。如果B人随后进入房间并在那里呆上一段时间，他们可能会通过呼吸被污染的空气而被感染。

但这两种传播方式——空气传播或气溶胶传播与液滴传播——并不必然相互排斥，“液滴”和“气溶胶”的定义是一个问题。

世界卫生组织的建议指出，气溶胶是直径小于或等于5微米的液体颗粒。实际上，较大的湿气颗粒也可以在空气中悬浮一段时间，这取决于温度和湿度等条件，这意味着很难确定一种病毒真的没有通过空气传播的机会。

covid-19能通过空气传播吗?

一些科学家怀疑气溶胶的传播途径，因为covid-19似乎不像麻疹那样具有传染性。但其他人指出，covid-19传播病例中，空气传播似乎是多次继发感染的唯一解释。

打喷嚏和咳嗽通常会产生较大的液体颗粒。但证据显示，当一个人以正常音量说话或仅仅是呼吸时，也会释放出大量的SARS-CoV-2气溶胶。2020年8月发表的一项研究发现，处于covid-19早期阶段的人仅通过呼吸，每小时就可能释放数百万个SARS-CoV-2颗粒。科学家仍不确定可存活的传染性病毒颗粒能在空气中停留多久。分析可以检测到病毒的RNA，但通常无法找到完整的、具有传染性的病毒颗粒。这并不意味着没有可用的病毒颗粒，可能只是采样技术无法完整地取回它们。

尽管有这些未知因素，一些病例研究表明，空气可将SARS-CoV-2传播到距离感染者两米以上的地方。2020年1月24日，在新冠肺炎检测呈阳性前不久，中国广州的一家餐馆里，10人用餐，三个家庭围坐在三张不同的桌子旁，但彼此距离很近。其中一户人家最近刚从武汉回来。坐在各桌的家庭之间没有相互接触，也没有接触受污染表面(污染物)的明显传播途径。对该餐厅的通风系统、安全摄像头录像以及在场人员的案例历史进行研究后得出结论，空气中携带的传染性颗粒可能是病毒传播的原因。

另一项研究调查了2020年7月在澳大利亚一座教堂爆发的疫情，发现一个唱诗班在出现症状后检测出covid-19呈阳性，研究人员通过SARS-CoV-2感染的基因组测序，在做礼拜者中发现了12例继发病例。这些继发病例中，有些是坐在离该唱诗班15米远的地方，该唱诗班使用麦克风，没有直接面对感染者。当时大楼的通风条件很差，感染者都没有戴口罩。该研究认为，这次疫情中的传播最好的解释是通过空气传播。

一组研究人员最近在《柳叶刀》杂志上提出，气溶胶可能是SARS-CoV-2的主要传播途径。他们基于10条证据得出了这一结论，其中包括室内传播比室外高得多的事实;这种无症状或症状前传播被认为导致了世界范围内大量的感染。当有人不咳嗽时，他们可能会产生更少的飞沫，但仍会释放出许多气溶胶。

世卫组织对covid-19的空气传播有何看法?

世卫组织于2021年3月1日发布了关于改善和确保covid-19背景下室内良好通风的路线图，世卫组织指出:“当感染者咳嗽、打喷嚏、唱歌、深呼吸或说话时，病毒可以通过口腔或鼻子的小液体颗粒传播。这些液体颗粒大小不一，从较大的“呼吸道飞沫”到较小的“气溶胶”。

然而，世卫组织最初坚持认为不可能通过空气传播SARS-CoV-2。该机构于2020年3月28日发推文称:“事实:# covid - 19不是通过空气传播的。这条推文尚未被删除，世卫组织告诉The BMJ杂志，他们的政策是不删除任何通讯。这引发了很多争论。2020年7月，239名科学家签署了一封公开信，呼吁医学界和相关国家和国际机构认识到covid-19通过空气传播的可能性。

2020年3月以来，世卫组织逐步改变立场。在编写本报告时，其官方建议写道:SARS-CoV-2的空气传播可以发生在产生气溶胶的医疗过程中。爱丁堡皇家医院的麻醉师Nick Wilson对强调医疗程序提出了质疑，他认为程序不会产生很多气溶胶，人会，生理上会。他还指出，世界卫生组织2014年的一份报告指出，对于任何具有高公共卫生风险的新型急性呼吸道感染，应尽可能将空气传播和接触预防措施，以及眼睛保护，添加到常规标准预防措施中，以减少传播风险。注意事项包括通气和病人间隔。

根据世卫组织在回答BMJ的问题时表示，“在医疗设施之外，气溶胶和空气传播可以发生在特定的环境和环境中，特别是室内、拥挤和通风不充分的空间，如餐馆、健身班、夜总会、办公室和礼拜场所，在那里被感染的人会和其他人相处很长时间。”该机构还表示，“空气传播”一词有特定的医学含义，适用于麻疹等主要通过空气和远距离传播的疾病。“对于covid-19，病毒主要通过近距离或直接接触，或可能被污染的表面传播。这就是它不被称为空气传播病毒的原因。”

换句话说，该机构目前的观点是，虽然covid-19可能通过气溶胶传播病毒，但不是SARS-CoV-2传播的主要途径。

各国政府如何看待covid-19的空气传播?

英国的建议指出，covid-19“通过空气飞沫和更小的气溶胶传播”，并指出传染性颗粒可以“在室内空气中悬浮一段时间，尤其是在没有通风的情况下。”政府的主要公共安全信息是“手、脸、空间”，以提醒人们洗手、戴口罩、保持距离，最近更新了“新鲜空气”，以鼓励人们聚集在户外。传播发生在通风不良和封闭的空间，经常涉及导致呼吸加重的活动，如唱歌或锻炼。这种环境和活动可能导致携带病毒颗粒的积累。澳大利亚等其他国家在有关covid-19传播方式的官方指南中没有提到空气传播或气溶胶传播。

我们如何预防空气传播?

政府的建议包括通风，比如开窗，避免封闭空间。日本强调避免“3Cs”:拥挤的地方，密切接触，密切对话。从模型研究中可以得到一些证据。在其中一项研究中，研究人员估计，与每小时换10次空气的房间相比，在通风不良的房间里感染的风险要高3倍。安装空气过滤单元，如那些高效颗粒物空气过滤器或专门的通风系统也可能有所帮助。利兹大学建筑环境工程教授Catherine Noakes认为这可能是一些政府不愿正式宣布SARS-CoV-2“空气传播”的原因之一。“如果你认为某些东西通过表面传播，采取预防措施并告诉每个人洗手是很容易的。但如果我们说它悬而未决，那就意味着对建筑和技术的一些相当大的资本投资。”安装耗能大的系统对环境也有不利影响。

口罩能防止空气传播吗?

一些人声称，空气传播意味着口罩是无效的，因为携带病毒的气溶胶可能会通过口罩布上的小孔。但Noakes表示，如果佩戴者释放出这些颗粒，口罩内部的高湿度可能有助于捕捉这些颗粒。与N95等过滤口罩不同的是，如果气溶胶已经悬浮在空气中，布口罩可能只能提供有限的保护，防止吸入。更紧的口罩或戴两个口罩可能会减少一个源的气溶胶排放和接受者的吸入。不过，宽松的口罩会阻挡或偏转大部分呼出的空气，从而降低空气的速度。

室外和室内的空气传播比较如何?

在室外存在covid-19传播的风险，但与室内环境相比风险较低。2020年夏天，一些人谴责了被广泛报道的在英国海滩上的集会，他们认为这些事件会导致covid-19传播的激增。然而，今年2月，爱丁堡大学传染病流行病学教授Mark Woolhouse告诉议员们:“没有与公共海滩有关的疫情爆发，世界上从来没有任何地方的covid-19疫情与海滩有关。”爱尔兰共和国最近公布的数据显示，只有0.1%的covid-19病例与户外活动有关。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医学副教授Babak Javid认为各种干预措施提供了保护，但认识到特定环境的风险可能有所不同也很重要。“如果你戴着口罩，你可能可以忍受人与人之间更短的距离，，“如果你在户外，你可以离人更近。如果你在室内，距离本身不一定能起到保护作用。”

原文出处

Covid-19: What do we know about airborne transmission of SARS-CoV-2? BMJ 2021; 373 doi: https://doi.org/10.1136/bmj.n1030 (Published 22 April 2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