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MA：《癌症似龙》——永远赢不了的电子游戏

原创 922 梅斯肿瘤新前沿

“游戏结束（Game Over）”是游戏中一个常见的表达，通常会有一个结束游戏的信息紧随其后，而玩家有机会再试一次，从头开始，利用以往失败的经验和技巧，更成功地度过游戏设计的障碍。

今日，发表于JAMA的一篇文章却介绍了一款截然不同的游戏——《癌症似龙（That Dragon，Cancer）》。

这个游戏颠倒了普通游戏的标准，总是以同样的方式结束：当玩家无助地体验到5岁的乔尔（Joel）死于脑癌时，敌人胜利了。

《癌症似龙》于2016年发行，由乔尔的父母、独立游戏开发商瑞安·格林和他的妻子艾米创作，用互动方式讲述乔尔的故事，以此来纪念他短暂的生命。

游戏官网截图

乔尔在1岁时被诊断为非典型畸胎性横纹肌样肿瘤，带着他的病生活了4年。在几个小片段中，玩家使用点击式游戏风格，以及其他电子游戏形式（如平台搭建、比赛、解谜），逐步完成他的诊断、治疗和死亡过程。

在超现实主义和幻想之间摇摆，玩家体验到乔尔和小狗玩耍的快乐和无法安慰他的恐惧，对富有想象力的游戏的幻想，以及去参加临床试验的越野旅行的乏味等等。简言之，这场游戏的出发点是要让乔尔的生活更加充实。

在创意媒体领域，电子游戏经常被归入其他类别，电影评论家罗杰·埃伯特写的《电子游戏永远不可能是艺术》代表了许多人的观点。

不管游戏的动画或机制有多优雅，将电子游戏与艺术区分开来的核心特征是竞争。这种说法在这个游戏的情况下显得格外有趣，因为癌症诊断通常被患者和社会当作一种竞争、战斗或斗争。

但是，当乔尔的治疗选择越来越少时，投入于赢得这场比赛的玩家也陷入了格林的无助之中。这个游戏名义上的龙代表着要被杀死的外在邪恶，但却颠覆了一个假设——死于绝症即为失败。在一个名为“宝贝骑士（baby knight）”的场景中，乔尔的父母向乔尔的兄弟姐妹们解释了绝症的过程，乔尔理论上战胜了癌症。

邪恶的黑色卷须象征着乔尔的癌症在“世界边缘公园”中（来自《癌症似龙》；IOS版，2016）。

通过解说，玩家可以清楚地明白，幸存不等于胜利，战斗也并不是唯一有价值的东西，征途本身就饱含勇气，接受命运也非常体面。因此，这部作品挑战了经典的电子游戏的胜利概念，取代了对电子游戏的限制性分类，而是实现了艺术的最佳表现：产生对他人的理解和深切的同情。

给玩家创造辛酸的体验

身临其境的游戏设置为玩家创造了一些辛酸的体验。最明显的是在令人痛心的脱水小片段中，父亲试图安抚伤心的乔尔。安慰乔尔就像一个呈现给玩家的谜题：轻触果汁盒试图满足乔尔的口渴，但他很快呕吐并继续哭泣。当玩家拼命地点击场景寻找解决方案时，沮丧和困惑不断增加，却找不到任何东西来抚慰乔尔痛苦的嚎啕。在这种情况下，缺乏一个有效的选择比没有选择更让人感到无助。随着每一次徒劳的点击，玩家的幻想都会被粉碎，游戏正是为父亲的无力感建立了一个窗口。

引起群体的共鸣

格林一家指导了游戏3年中发展的每一个阶段，从故事、游戏到视觉和音频设计，甚至用到了乔尔兄弟的声音；2015年，一部电影开始在电影节上映，该片记录了乔尔的治疗选择越来越窄，家庭的责任越来越大。

这个游戏的想法显然引起了一个群体的共鸣，这个群体可能当时正经历着相关的斗争，其中一些人为这个项目提供了众筹资金，他们的故事作为插图挂在乔尔虚拟医院的墙上。

通过创造一种分担失去的体验，这款游戏为面临类似情况的父母提供了支持，其共同的主题是失去、渺茫的希望、生活的快乐和短暂，激发了网络和平面新闻的高调报道，游戏视频在网上获得了数百万的浏览量。

也有“雷点”？

尽管这个游戏有很多优点，它在其他方面却与众不同。它使用的是抽象多边形平面的基本视觉语言，这可以追溯到早期的三维计算机建模，这可能会让游戏玩家、动画电影迷和其他习惯于现代生活的计算机图形的人感到厌烦。此外，它有基督教的参考和主题，有其他信仰或没有信仰的人可能会觉得令人厌烦。

在医学上可能起作用的地方

游戏在医学上可能起作用的地方是对医疗工作者的培训。一所医学院将该游戏作为医学三年级学生移情训练的一部分，这些学生表示，比起标准的教学法他们更喜欢电子游戏的教学。

电子游戏不仅是当今医学受训者可能接触到的一种媒介，还有一些研究表明，与电影或绘画等更被动的视觉刺激相比，电子游戏供应的独特互动程度对奖赏回路的影响更为显著。

与为增加技术经验而实施的虚拟培训模式（如机器人手术或复苏模拟）相比，旨在增强同情心的技术培训机会很少。因此，如《癌症似龙》这样的互动数字作品值得研究。

总而言之，虽然没有什么可以取代真实的生活体验，但艺术的高度真实性可能是反映它们的最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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