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磨一剑 透视全国首家质子重离子医院崛起之路
2019-05-10 相海泉 郝兰兰 健康界
中国上海，一座正在打造医疗高地的城市，全国首家质子重离子医院便坐落在这里。这里有我国唯一一台、世界第三台质子重离子放射治疗“一体机”。2015年5月8日，在这个终将被载入上海临床医疗“史册”的日子里，上海市质子重离子医院，暨复旦大学附属肿瘤医院质子重离子中心（简称“上海重离子医院”）正式开业。尽管历经十年磨砺方才落成，但在开业四年时光中，上海重离子医院取得的成就已不容小觑。蹒跚起步 成果初显质
中国上海，一座正在打造医疗高地的城市，全国首家质子重离子医院便坐落在这里。这里有我国唯一一台、世界第三台质子重离子放射治疗“一体机”。
2015年5月8日，在这个终将被载入上海临床医疗“史册”的日子里，上海市质子重离子医院，暨复旦大学附属肿瘤医院质子重离子中心（简称“上海重离子医院”）正式开业。
尽管历经十年磨砺方才落成，但在开业四年时光中，上海重离子医院取得的成就已不容小觑。
蹒跚起步 成果初显
质子重离子放疗被视为目前全球最尖端的肿瘤治疗技术，相较于常规放疗手段，质子重离子放疗因其毒副作用轻、适应证范围广、肿瘤控制率高等优势，被称为“治癌利器”。
上海重离子医院开业运营后的四年间，也是我国放疗技术快速发展的四年。但在十几年前，医院的始建工作并不是一帆风顺。
2003年，质子重离子放疗技术成熟度当时还备受争议，加之引入质子重离子系统设备的投资大、技术要求高，医院建设初期便遇到多重困难。从2003年正式启动引进质子重离子设备技术的调研论证工作，到2009年上海申康医院发展中心与德国西门子公司签订质子重离子系统设备引进合同，2009年正式开工建设，再到2014年完成系统设备安装调试和检测，并顺利开展35例临床试验患者治疗，历经“十年磨一剑”，2015年，上海重离子医院正式开业。
“如果没有上海市委、市政府的高度重视、高瞻远瞩、科学决策和坚定不移的支持，上海重离子医院项目恐怕早已夭折。”上海重离子医院党委书记、副院长吴晓峰强调。当前，除心血管疾病等发病率较高的疾病之外，肿瘤发病率与死亡率已排在第一位。除化疗、手术治疗等传统治疗手段之外，肿瘤患者期待更先进、疗效更好、毒副作用更低的治疗手段。
上海重离子医院近四年患者治疗量的变化已经对吴晓峰的观点予以佐证。统计数据显示，该院已治疗近2000例癌症患者，四年来，年治疗量每年平均增长率达34%。
质子重离子放疗在癌症治疗上的优势已经体现，因而被更多癌症患者“青睐”。如何对放疗效果加以论证，使得更多符合质子重离子放疗标准的患者选择这一治疗手段？上海重离子医院专家团队对35例于2014年参加粒子系统设备注册临床试验的患者开展的定期随访工作已近5年。
从随访资料来看，在安全性方面，绝大部分患者的轻微不良反应已完全消失；在有效性方面，排除非肿瘤原因，临床试验患者随访近5年生存率达97.1%，局部肿瘤控制率达81.8%。“从安全性与疗效上看，质子重离子放疗技术，尤其是重离子放疗技术的前景越来越光明。”吴晓峰表示，上海重离子医院还将持续做好患者随访工作，对这部分做出重要贡献的粒子治疗患者进行长期临床观察和研究。
开业之初，上海重离子医院同步发展质子放疗与重离子放疗两种治疗手段，但从四年的临床效果来看，重离子放疗的优势更加明显。据吴晓峰介绍，目前，上海重离子医院重点发展重离子放疗技术，已治疗的1945例患者中，全部采用重离子或采用重离子联合质子放疗的患者占93.5%，单纯采用质子放疗的患者（主要为开业初期收治患者）仅占6.5%，充分运用和发挥了医院拥有重离子这一国际尖端放疗技术的优势。
强调重离子技术发展定位，一方面源于“不忘初心，牢记使命”，重离子放疗更符合技术发展趋势，临床要求高，治疗效果好，毒副作用更小，未来其应用范围将更加广泛；此外，目前国内计划发展质子放疗的相对较多，上海重离子医院希望能够形成错位竞争优势。
上海重离子医院喜迎4周岁生日
创新模式 积累先行先试经验
质子和重离子放疗尽管已被安全应用于临床长达30年和15年之久，但时至今日，对这一技术手段的“争议”或多或少仍然存在。建立一家以质子重离子放疗技术为主要治疗手段的专科医院，无疑尤为困难。
筹建初期，由于引进质子重离子系统设备所需资金金额相对较大，且形成回报周期长，原计划参与其中的投资商纷纷放弃。经历三年多的艰难筹建期后，2007年，上海申康医院发展中心（申康投资有限公司）正式介入项目筹建工作，这一投资主体的确立为上海重离子医院提供了坚实的政策基础。
除上海申康医院发展中心这一最大投资主体之外，上海重离子医院的投资主体还包括相关领域的几家市属国企。吴晓峰认为，“临床医疗作为一个有公益属性的行业，不能像其他商业服务业一样把是否盈利作为唯一目标，粒子放疗作为一门新技术，首先应当考虑的是如何尽快掌握它，如何更多惠及广大患者，如何让中国人在世界上这个领域拥有专业话语权。医疗技术如果被资本‘绑架’，最终只会毁了这门技术。”
上海重离子医院的另一“身份”是上海市质子重离子临床技术研发中心，“上海市希望我们能够在临床应用和科研方面有所创新。”吴晓峰强调，作为一家医疗机构，不仅要为患者提供先进的诊疗服务，还要通过相关临床科研工作引领粒子医疗技术创新。
吴晓峰将上海重离子医院定义为一个崭新的平台，兼具多重属性、多项职能，要走市场化、国际化道路。
在人才队伍打造方面，上海重离子医院员工中，有10多位外籍或非中国大陆籍员工，主要从事临床放射物理师和放疗医师岗位。上海重离子医院除了从国外引进高端临床放射物理人才外，联合复旦大学及肿瘤医院，开展了放射物理生物医学工程硕士培养项目，培养“本土化”医学物理师人才。从2013年至今，已招录五批43位工程学硕士，毕业三批27人，其中超过一半已在上海重离子医从事核心业务工作。
在医疗质量与服务方面，上海重离子医院开业以来就实行全预约制，每位入院患者接受质子重离子治疗前必须进行院级多学科综合讨论（MDT），综合评估患者情况后制定个性化诊疗方案。上海重离子医院按照国际标准，不断推进医疗安全、质量保证、患者服务及运营管理等工作，2017年，该院成为全球范围内唯一一家通过JCI认证的质子重离子医院。
质子重离子放疗的诊疗优势显而易见，治疗费用是大家比较关心的问题。在上海重离子医院接受质子重离子放疗，均为“单一”疗程，患者的全部诊疗费用（包括照光费、住院费、检查费等）平均在31万元左右，不存在外界传言的需要多个疗程或百万元“天价”。目前，质子重离子放疗暂未被纳入基本医保报销范围，多家大型商业保险机构已对外发布多款相关健康险产品，参保患者在上海重离子医院的质子重离子治疗费用可以享受保险公司的直付服务。
“一花独放不是春”，上海重离子医院希望通过自身发展和“先行先试”带动全国质子重离子放疗技术提升和推广。除与外省医疗机构建立患者转诊机制、参加各医疗机构会诊外，上海重离子医院更重视通过各种形式共享有关经验和成果。为此，该院还参与国家药监局、国家卫健委有关标准的制定，在全国范围内开展经验分享会，并为拟建、在建的质子重离子放疗中心培训专业人员。
立足先发优势 追求更高发展
在第一个“五年规划”收官之年，已经走过四个年头的上海重离子医院正向着规划目标冲刺。
成立之初，该院的发展目标之一便是提升患者收治量。上海重离子医院2018年治疗患者达674例，已逼近运营10年以上的国际质子重离子治疗机构的水平（近几年最高治疗约700例/年）。吴晓峰表示，2019年上海重离子医院的重要目标之一是希望突破患者治疗量800例大关。
为了保障临床“质”与“量”双提升，上海重离子医院不断加强技术创新与临床转化，探索建立减少质子重离子治疗次数、提高重离子治疗比例的中国“本土化”诊疗方案。医院前列腺癌重离子常规治疗次数已从2015年照射23次优化至2018年的16次，医院还将继续提升研发水平，今年将其减少至12次。
“所以，质子重离子临床应用研究工作非常重要。在将研发工作做实的基础上，医院还需思考如何强化临床研发以实现科研反哺临床。”吴晓峰强调，上海重离子医院将继续做大、做强、做精，围绕鼻咽癌、颅内颅底肿瘤、早期肺癌、肝癌、前列腺癌等重点病种提升临床技术水平。
随着医疗技术的提升，重离子治疗复发鼻咽癌、肺小结节肺癌等实现了国际放疗领域“零的突破”，质子重离子放疗的“本土化”诊疗方案和“中国经验”正不断提高上海重离子医院在国际专业领域的地位和话语权。吴晓峰还透露了一个消息：德国重离子专家团队希望近期来上海重离子医院开展学习交流，“人家主动来，说明对我们成绩的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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