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的力量：奔走在村落间的“移动医疗城堡”

四川西南部的凉山彝族自治州，北起大渡河与雅安接壤，南至金沙江与云南相望，山高谷深，风光雄奇。然在，在这原生态的“旖旎风光”背后隐藏着无数“风险”——贫困、疾病、落后观念等严重影响着当地的经济发展和百姓的生活水平。

村医曲木阿依对这一切体会深刻。在她工作的昭觉县解放乡瓦子村，有些人讳疾忌医，有些人则寄希望于迷信。

在“临危受命”成为昭觉县272个驻村村医一员后，阿依遇到过不理解、不认可和怀疑，而后才慢慢与村民融成一片。阿依说，她很喜欢自己的工作，只要可以一直帮到别人就是最大的幸福。

但她也感觉到自己力量的渺小，有时遇到无法确诊的病例，阿依会一遍遍上网查、看书找，实在没办法了，她甚至会在心底暗暗期待着：如果有人来帮帮我、帮帮这些村民就好了……

交集就是这么产生的。2019年11月13日，顺着蜿蜒曲折的盘山公路，曾曦跟着两辆平安健康移动检测车来到了瓦子村，这是他的第81场大山义诊。

他是广州平安健康（检测）中心超声科主任，是平安志愿者，也是阿依口中的“曾专家”。2019年，他全年在外奔波100多天，参与140多场“平安健康守护行动”，为超过15000位贫困村民提供免费疾病筛查。

这次，阿依有“帮手”了。

“移动医疗城堡”来了

一直以来，阿依心里有一个遗憾。

不久前，29岁的瓦子村村民吉木确诊肺癌晚期，“至少需要准备5万的治疗费”，“天价”费用如山般压在这个青年的肩上，他想着，不治了，回家吧。

最开始，吉木只是觉得右腹时而有点疼痛，阿依当时提出让他去医院做进一步的检查，但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按照家里老人的建议，煮点草药熏上，躺着休息会儿也就没事了。

疾病的拖延，最终让吉木直面最严重的后果。阿依有些自责，“如果能多催吉木几遍就好了，如果能早一点给吉木确诊，情况可能也没有这么坏。”

曾曦也是在参加义诊后才真正看到，这个社会基层毛细血管里，藏着多少曾经他无法理解的困境。

贫困地区落后的医疗条件，让很多大病无法及时被发现，曾曦曾经去过的某些村落，就有像吉木这样的不少人检测出的恶性肿瘤都已到中期至晚期。

这些病，如能提早发现，通过积极的医疗干预，病人的寿命可以大大延长；可一旦丧失了治疗的时机，甚至治疗的意愿，也就失去了治疗的意义。

作为医生，曾曦无法接受这样的延误。

早上七点到达瓦子村，血常规、心电图、B超等60多个常规体检项目，曾曦和团队帮村民们一项一项做来。除此之外，搭载了X光检测机的移动检测车还能完成肿瘤检测、子宫及附件彩超、胸部正位片等特殊项目。

检查中，遇到病情简单的，曾曦就告诉村民如何通过饮食和口服药进行调节和治疗；碰到比较严重的疾病，就会对村民状况进行记录并安排后续跟进，村民会在一个月内得到一份全面的健康检查报告，报告会针对村民的患病情况出具详细的诊断方案。

在参加完体检后，每位村民都收到了一份健康护理包，里面装着一些常规的家用医疗品和急救护理指南，志愿者们千叮咛、万嘱咐：平时应该注意什么、医疗品该如何使用，何时可以自己急救，何时一定要找村医……

很多村民都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检测车，“家门口就能有医生专家看病，还为我们免费体检，发放药品”，第一次拿到自己体检结果的村民吉子子洛由衷感慨道，“走出大山搬进新家，不仅开始了新的生活，还能进行免费体检，这都是没有过的体验”。

“输血”+“造血”并重

曾曦和平安健康移动检测车的到来，让阿依开心了好几天。

村卫生室虽然有药品，也可以做一些普通的指标检查，但连一台有科技含量的仪器、设备都没有，“所以义诊队到达前，我就反复劝村民们一定要珍惜（这次机会）”。

阿依所在瓦子村卫生室的状况，其实也是中国大大小小村落的缩影——大多村卫生室设备落后，通常只具备血压计、体温计、听诊器等“老三样”器械。

这种状况也造成了当前基层诊疗的痛点：由于缺乏专业检查人员及相应设备，基层医疗机构的功能弱化，基层无法完成检查并出具专业诊断，患者只能到上级医院就诊。

这次检测车上的好些仪器，别说村民们没见过，就连阿依也好些没见过，趁着这次机会，阿依也抓紧学习了一把。除了对设备的感知，阿依还明显地感觉到知识储备的不够用。在学护理和在医院上班的时候，阿依是抽血的一把好手，针扎的又稳又准，但这个小技能对现在的她而言，实在只是皮毛。与大城市医院的专科医生不同，村医都是全科医生，上到脑梗中风，下到病足脚癣，小到换药拔罐，大到助产接生，乡村医生什么都要懂一些，样样都要会一点。

“其他的知识，有机会我都想学，尤其是小孩子的急救知识，在这里真的很用得上。有时候可能就是吃个果核卡在气管里，噎住了、呼吸困难，要是不及时取出，很可能就是一家的遗憾。”阿依诉说着自己内心的想法。

在检测车到来的这几天，阿依赶紧拉着义诊队的医生，悉心请教这些急救的知识。

行走的公益

作为健康扶贫力量的一部分，“平安健康守护行动”成立之初，由于落地执行时间急，条件艰苦，愿意来做这份工作的人非常少。只有平安健康（检测）中心业务团队曾勇觉得此事既能做自己专业的事，还能为国家社会百姓做点公益善事，“做一个移动行走的公益平安人挺好的”，带着这样的初心，作为“平安健康守护行动”中的一员，他踏上了征程。

“平安健康守护行动”对内由移动运营经理、移动检测车（含各便携式医学设备）、医技护专业人员队伍（前后台医护团队配合）三部分组成，对外需协调沟通如各地卫健委、扶贫办、医保局、民政局、县级医院、乡镇卫生院等各级政府机关部门。为了保证移动检测车各设备正常使用的网络配置，设备维护等工作，各方需要协调后台各科室医生出具检查报告结果。

“我们每场义诊需要早上五六点钟出发前往活动地点，历经1-2小时路程到达义诊地点，花10-15分钟布置活动场地，把便携式的检查设备搬下车，搭起检查场所，开始一天的义诊工作。我们就像是旋转的陀螺，不断出现在各个需要的科室部分，对当地的活动负责人、医护人员、志愿者、参加体检的村民进行指导。各科室医护人员忙碌一上午，服务完所有体检村民，还要把所有的设备和物料搬回移动检测车上。下午，我们要组织各科室医护人员，录入上午村民体检的各项检查结果等信息……”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将曾勇每次需要重复的标准规范活动流程和事务展现得淋漓尽致。而这背后，更有着“平安健康守护行动”的标准化的运营流程方案，不断复制传承人，所有参与义诊的医技护和工作人员日益形成了一个具有奉献精神的公益爱心“联盟”。

回忆起加入“平安健康守护行动”以来的点点滴滴，曾勇觉得最自豪的事情就是行万里路胜过读万卷书，阅人无数。截至目前，曾勇已服务义诊村民9580人，足迹遍及江西、广西、重庆、河北、陕西，跟随平安健康移动检测车行驶里程达6万公里，每年出差在外时间为200多天。“说我是当代行走的“徐霞客”应该不为过。”曾勇如此笑谈道。

治愈的力量

于村民而言，那辆检测车是“移动的医疗城堡”，承载着先进的医疗设备和来自大城市的名医；于阿依这样的村医而言，检测车带来的义诊队，满足了她对知识和新技术的渴望；而于无数医生和专家而言，这些意味着一种治愈的力量。

2019年是曾曦加入平安的第一年，也是他职业生涯里充满转折的一年。此前，他一直奋战在大型医院的第一线，在加入平安后，深入乡村的他开始进行体检、疾病筛查这类工作。

曾曦说不清楚他究竟是在哪一刻突然爱上了这项工作，可能是在辗转各个贫困地区，面对一辈子没进过城、没去过医院的老人激动的目光的时候；也可能是在趁着体检后的休息时间走访学校，却发现当地孩子普遍发育迟缓的时候……很多个心情复杂的瞬间，让他意识到自己的战场变了，战斗的对象也变了，对手不再是疑难杂症，而是贫穷和健康意识的匮乏。

体检这件事或许微不足道，但对于缺乏医疗条件、卫生常识落后的贫困地区而言，意义深远。提高健康意识，撬动村民难治的“心病”，成为了曾曦下乡义诊的工作重心。

而这，也恰恰是“平安健康守护行动”发起的初衷。近日，上海社会科学院基于“平安健康守护行动”2018至2020年以来的贫困地区健康体检数据，联合中国金融信息中心与中国平安共同发布《2018－2020乡村健康扶贫报告书》（简称《报告书》）。《报告书》显示，自2018年4月启动“平安健康守护行动”以来，平安健康移动检测车途经重庆、广西、江西、湖北、广东、陕西、贵州等12个省，进入609个山村，惠及10万余村民。

“改善全民健康状况，延长患者生命是我做一位医生最大的价值。在健康扶贫的第一线，我可以很清晰的看到，那里有一种‘这里需要我们’的成就感。“曾曦感慨道。

事实上，像曾曦、曾勇这样的故事也并不稀奇，甚至还在延绵不断的持续发生，那辆被村民们称作“移动医疗城堡”的健康检测车正依旧在“平安健康守护行动”的指引下在中国的万千村落中穿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