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失败不科学：那些逆天的“失败”故事
2015-11-10 解螺旋 麦子 解螺旋，医生科研助手
“Ever tried.Ever failed. No matter. Try again. Fail again. Fail better.”—SamuelBeckett曾经尝试过，失败了；没关系，再尝试；再失败，这次的失败就会好很多了。——山姆.百科特上面这句话引自Samuel Beckett的小说，被广泛的用于自我激励和商业书籍中，甚至已经成了硅谷或者创业团队的座右铭。然而在科学界，我们
“Ever tried.Ever failed. No matter. Try again. Fail again. Fail better.”
—SamuelBeckett
曾经尝试过，失败了；没关系，再尝试；再失败，这次的失败就会好很多了。
——山姆.百科特
上面这句话引自Samuel Beckett的小说，被广泛的用于自我激励和商业书籍中，甚至已经成了硅谷或者创业团队的座右铭。然而在科学界，我们今天所说的失败包含着更多的意义。
Samuel Beckett
年轻科学家，为何不追求大胆研究？
在面试高校教职工候选人时，他们通常会提出5年研究计划，我们应该问的是：这个计划有多大的几率会失败？但显然大家制定的方案都是为了成功，或者制定的是成功几率相对较大的方案（比如前期已经做了大量的工作甚至发表了很多SCI文章）。
作为一个年轻的科学家，为何不能追求复杂而大胆的研究呢？如果我们可以预料出5年后的结果那科学还是我们心里的那个科学吗？科学是有关我们所不知道的一切以及我们将要如何去探索的方式。我们通常不知道我们所不知道的对象，这种对未知的揭示，需要建立在一次次的失败之上。实验的目的是解决这样或那样的问题，实验失败则意味着我们需要一个更好的问题或者更好的解决方式。
同样地，如果你正在审核一项基金，你应该对它可能如何“有效失败”或“没有成功”感兴趣。在科学界，“不成功”和“失败”的意思不对等。Thomas Edison为了制造完美的灯泡，标记了10,000种不成功的方式，这才是技术和发明正确的思考方式。
Thomas Edison
故事一：G蛋白酶家族的发现中，失败产生的数据
正常情况下，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着肥皂或者实验容器怀疑，但是经过数年令人沮丧的许多失败实验，科学家们排除了其他影响因素后，才诞生了药理学领域最重要的发现之一，也促成了1994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这就是G蛋白酶家族被发现的故事，科学家们最终意识到用于清洗实验玻璃器皿的肥皂中添加了微量的铝，而铝是G蛋白激活过程中的一个关键的辅助因子。
失败不仅仅是通过修正来诞生发现（如使用塑料代替铝玻璃器皿），更加带来了我们思考未来实验方式的根本性转变（在这个例子中，我们思考了酶的作用机制以及如何发现它们）。所以现在我们知道微量金属（包括铝、铜、铁、镁、锌等）对酶的功能非常重要，它们可能来自意想不到的地方，如玻璃器皿。这种失败就变成了日后的实验数据，实验最终因为铝元素得到控制也可以顺利进行。但我们通常不证实之前所遇到的失败，仅仅选择性的记住了最终的成功结果，成功是一种解脱，而失败总被埋没。
故事二：Aβ蛋白与阿尔兹海默症的5000篇论文
我曾经参加过一个阿尔茨海默病研究趋势的研讨会，来自UCLA的神经学家展示了从2000年起始的有关“Aβ蛋白”发表论文数量的变化：最开始，一些实验室发表有关Aβ是导致阿尔兹海默症的一个重要因子的文章，当时他们宣称Aβ是致病因子。数月之后（并随之持续了很长时间），有关Aβ研究的文章就开始井喷。现在Aβ蛋白每年出现在超过5000篇的论文上。然而事实上，当时大家都在追求同一个想法——如果能消除患者体内的Aβ蛋白，是不是就能治愈阿尔兹海默症了？这样的从众效应几乎在每个科学领域上演，因为有那么多研究的支持，仿佛这个想法的成功可能性就显得特别大。
事实上，这不是一个深思熟虑的探索、不是试图解决一个谜团、更谈不上是一项创新型研究。它是资助蓝图上陡然出现的一个方向，也就是我们所谓的研究热点，于是成为了众人追求的目标。而关于Aβ最后的结局是，它只是参与了阿尔兹海默症形成的病理过程，并不是可以治愈疾病的药物靶标。整个过程浪费了多少所谓的经费就更别提了。
尝试失败比追求成功更重要
在科学世界中，当成功来临时必须严格验证，然后需要思考在成功表面下隐藏于其中的奥秘。因为科学是一次又一次的被推翻，而不是一次又一次的追求成功。这样的失败和商业甚至技术领域的失败不同，在那里，很多“导师”希望新手可以摔的狠，摔的快，也经常会有人给你这样的鼓励，你犯错没事的，从中吸取教训这样你下次就能成功了！好像一旦成功就意味着你似乎掌握了其中所有的诀窍。
但这不是科学运作的方式，我建议科学家们拥抱失败所蕴含的不同寻常的意义。我们必须尝试失败，因为这是唯一避免重蹈覆辙的策略。只有在我们不断提问、质疑结果、让自己沉浸在不确定性中时才会在失败中进步。在遗传学上也有相关立论，英国教学家费雪及美国生物学家莱特就提出论述：所有生物的进化，如果敢先向下降到谷底，就有可能再创另一个高峰。
尽管面对失败总是痛苦的，然而它毕竟是科学进步的必经之路。但纵观现在的科学领域，不仅仅是年轻的科学家，几乎绝大部分研究者变的越来越抵触科学失败。因为在你职业发展的道路上，只有突出已经取得的成功，提出最有可能产生结果来继续维持成功的实验计划，才能获得资金的支持（就像我们国自然申请的时候要有前期研究基础、在同一研究领域发表过的SCI一样，大部分情况下，给你的经费就是为了取得更多的成果，而不是让你去冒险积累失败的经验）。最终，我们的实验室变成了一个“进钱出文章”的机器。
作者：Stuart Fireste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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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的确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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