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i Total Environ：防不胜防！注意新冠病毒的多种存活环境与传播途径

3月12日，一则消息引发了众多关注——西安一确诊病例在进行流行病学史调查时，被发现不在当时已有的传播链条上。经过各级防控专家的严密调查后发现，竟是一名确诊患者与这位患者“擦肩而过”时，吐了一口痰，导致了病毒的飞沫传播。

消息一出，众多网友纷纷关注起SARS-CoV-2的各种传播途径。不看不知道，除了广为人知的“飞沫传播”外，粪便、污水、垃圾、土壤……原来狡猾的SARS-CoV-2还有着许许多多的“容身之处”，当然，它也有一些“非飞沫”传播途径。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要避开SARS-CoV-2的“暗箭”，就要了解这一病毒的传播特点。目前，SARS-CoV-2已为大众所知的传播特征有：

SARS-CoV-2的主要传播途径是飞沫；

SARS-CoV-2病毒可通过与感染者的分泌物直接或间接接触而传播；

健康人最常见的感染途径是吸入含有病毒颗粒的气溶胶，这种危险的物质会在患者在说话、打喷嚏和咳嗽时喷出，或降落在物体表面，或被他人吸入；

感染SARS-CoV-2后的潜伏期从2天到12天不等，平均为5.1天；

了解了它的传播“风格”之后，我们再来看看，哪些环境可能成为这种病毒的“藏身之处”。

空气和地面上的SARS-CoV-2

空气是SARS-CoV-2最舒适的传播温床。研究表明，低湿度和低温度能够提升咳嗽、打喷嚏时产生的气溶胶中的SARS-CoV-2的活性，而咳嗽和打喷嚏等生理活动，也可能让病毒载量较高的小颗粒从携带者处传播到10米以外，这一点不仅让封闭的室内环境变得危机重重，也让不戴口罩的室外活动面临着威胁。

研究人员还在实验室条件下测定了气溶胶中SARS-CoV-2颗粒的半衰期。SARS-CoV-2能够在气溶胶中保持存活3小时，而SARS-CoV-2气溶胶在室温下保持传染性长达16h，其而这一情况在自然(非实验室)条件下的持久性也可能是不同的，这也许与携带者的体质差异有关，例如人们常说的“超级传播者”人群，其气溶胶中的病毒颗粒就比其他人多得多，例如2020年发生的一起德国一家肉类加工厂的聚集性感染事件，就是非常典型的案例。

不容忽视的是，SARS-CoV-2病毒可以附在各种物体表面上和人类等生物的皮肤、黏膜上，并持续生存相当一段时间，这些受到污染的表面，让我们的鼻腔、眼部或口腔粘膜有着暴露在病毒中的风险。

冠状病毒和包括流感在内的其他病毒可以在各种非多孔和多孔表面存活，包括且不限于如金属、织物、纤维材料、塑料、纸张、木材、玻璃或鸡蛋、羽毛和柔软的毛绒玩具。

不过，冠状病毒在铜、镍和黄铜表面上的存活时间比在不锈钢和锌表面上的存活时间更短，且病毒活性的持久性与黄铜和镍中的铜元素含量成反比，这是由于铜元素可以有效降低各种病毒的活性。

现有的文献表明，冠状病毒的RNA可以在无生命的表面上被发现长达28天。但于SARS-CoV-2强大的传播能力相对的是，它的生存能力明显比其他病毒这弱得多。多项研究显示，SARS-CoV-2颗粒在许多种受污染的表面上仅能存活几个小时。虽然这种病毒也可以存活在很多种物体上，但它的传播途径并非不可拦截——严格的消毒程序能够有效、彻底地消除SARS-CoV-2的颗粒残留。由于许多研究人员证明了消毒过程对灭活SARS-CoV-2的有效性，因此有必要增加医院和公共场所的消毒频率。

水、污水和土壤中的SARS-CoV-2

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间，确保饮用水安全、污水收集和保持有效的卫生，对确保公共卫生安全起着关键作用。卫生设施不足可能是土壤和地下水受到病毒污染的一个来源。在以前的疫情爆发地进行的研究，已证明这些环境中可能长期存在SARS-CoV-2病毒颗粒，这表明粪便和分泌物的排泄有助于病毒的传播。因此，排放含有此类微生物的未经充分处理的废水，将对疫情防控构成风险。好在病毒在这些污水中的存活，也取决于温度、阳光和有机化合物以及其他拮抗微生物的存在等多种因素，这可以让我们喘一口气

SARS-CoV-2也可能引起胃肠道症状。研究表明，大约2-10%的新冠肺炎确诊病例出现腹泻。曾有记录显示，能够从新冠肺炎患者粪便样本中分离出活病毒。一些报道称，一名儿童患者的粪便中，SARS-CoV-2病毒存活了两天之久。一些研究还表明，以前被诊断为新冠肺炎、但呼吸道拭子检测呈阴性的患者粪便中还在持续排泄病毒颗粒。

值得注意的是，在SARS-CoV-2感染患者的尿液中也证实了SARS-CoV-2的存在。此前就有研究证实，SARS-CoV-2的“亲戚”SARS-CoV-1，在(21-25℃)的环境下，在患者的尿样中也保持了长达5天的传染性至17天。没有一项研究报告病毒完全失活的时期。而越来越多的研究人员发现，新冠肺炎患者的尿液中同样存在SARS-CoV-2，但很快失活。而这些患者在生活在产生的污水，就不得不引起我们的关注了。

基于上文所讲，来自收治了新冠肺炎患者医院感染科的污水，也可能含有冠状病毒，因此需要全面的消毒。根据水环境联合会和世界卫生组织的要求，城市污水处理厂的过滤和消毒系统应该足以灭活病毒。职业安全与健康管理局指出，目前污水处理厂使用的消毒方法(如高氯酸或过氧乙酸氧化法和紫外线灭活法)能够有效地保护工人和社会免受冠状病毒的侵袭。尽管如此，病毒仍有可能留在废水处理厂的污水中，这需要我们严阵以待。

不仅如此，在未经处理的污水或水域中也发现，水中的SARS-CoV-2颗粒可能渗透到土壤中。同样，土壤可能是SARS-CoV-2病毒的宿主。

土壤是一种富含有机物质的基质，可以容纳各种病毒的存在，其中就可能包括SARS-CoV-2。由于目前还没有关于土壤中SARS-CoV-2传播的报道，因此很难预测潜在的存活时间以及传播到其他环境或人类的可能性。但SARS-CoV-2的可附着环境与传播方式的繁多，实在是令人防不胜防。这些数据也提示我们，在疫情防控中，也要重视对污水和垃圾的处理。

那么，为了最大限度地减少接触受污染表面造成的污染风险，应实施有效的消毒程序，进行SARS-CoV-2的环境控制。我们到底该如何做呢？

化学消毒

目前，没有证据表明SARS-CoV-2对洗涤剂具有更高的抗药性。据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称，降低新冠肺炎发病率的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良好的手部卫生习惯，用温水和肥皂正确洗手至少20秒。

消毒剂方面，WHO建议使用次氯酸钠(普通表面消毒和表明有血液存在的条件下浓度分别为0.1%和1%)、62-71%的乙醇、0.5%的过氧化氢、季铵化合物和酚类化合物。

物理消毒

SARS-CoV-2对高温敏感，其活性随着温度的升高而下降，使用56摄氏度、30分钟的温度就可以灭活。而其在−60°C下，SARS-CoV-2却能够存活数年。据推测，太阳辐射也会减少SARS-CoV-2的传播。

研究表明，新冠肺炎病例的患者数量特别是重症患者病例数量，在较高的温度(>14摄氏度)下，其增长率显著较低。一些研究人员发现，与温度相比，阳光照射的情况和云层的厚度更好地与新冠肺炎发病率和死亡率有更强的相关性，并且阳光可以迅速灭活物体表面的SARS-CoV-2病毒。

看来，如果不能把酒精喷洒到身上每一个角落，那就……多晒晒太阳。

正如前文所述，在疫情防控的雄关漫道中，有必要对新冠肺炎患者的环境进行持续、彻底的研究。研究应该评估病毒遗传物质的存在和病毒颗粒的数量，这样才能够可靠地确定患者环境污染的程度和相关的公共健康风险；

到目前为止的数据表明，水、废水和土壤监测对于限制SARS-CoV-2在环境中的传播至关重要。尽管如此，有必要研究大量具有代表性的样本；而阳光可能会迅速灭活表面的SARS-CoV-2，这也从一定程度上解释了，为什么疫情的爆发具有季节性。而为感染SARS-CoV-2的患者的环境制定一种统一的消毒策略，也需要医院和家庭的城市垃圾管理措施的配合。

看来还是戴好口罩、多晒太阳，才能保平安。

参考资料：Wiktorczyk-Kapischke N, Grudlewska-Buda K, Wałecka-Zacharska E, Kwiecińska-Piróg J, Radtke L, Gospodarek-Komkowska E, Skowron K. SARS-CoV-2 in the environment-Non-droplet spreading routes. Sci Total Environ. 2021 May 20;770:145260. doi: 10.1016/j.scitotenv.2021.145260. Epub 2021 Jan 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