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SCI大战时

作者刘钢，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研究员

    中国每年一度的SCI大战即将拉开大幕。去年我曾写了一篇题为“SCI的陷阱”的博文，结果引起轩然大波。共有12400多次的点击量，而且各种评论也是层出不穷。我曾在我的博客首页上声明，“有权保留删除那些自认为非理性的评论。”所以被我删除的那些没有道理而且言辞激烈的评语不在少数。但是，还是有近80条的评论保留了下来。今天上网，发现还有人对该文进行评论，我感到很奇怪。我还发现，对该文进行评论的大都以匿名的形式，所以我这篇博文果真成了“靶子”，让人人尽情尽兴，匿名的好处就是能够让评论人尽可能表达个人意见。我那天发表该博文时，记得还有位博主也在他博文中谈到了我的这篇博文，但他基本更是谈论与SCI不那么紧密的博文，可谓“顾左右而言他”了，理由是怕说SCI就等于反对SCI似的。我想情况可以理解，毕竟在大学工作的老师压力大，再责备SCI就更是雪上加霜了。


我承认SCI是一项重要的指标，无论是国外还是国内。但我发现国内对SCI的重视程度要远远大于国外。相较于西方发达国家，我们的科技发展水平还比较落后，所以在我国各个大学从事管理的“学官”们，他们自然对自己学校的老师的科研水平像SCI来看齐了。也就是说，衡量某人或某学科的水平就靠被SCI收入的频率。对各级“学官”而言，发SCI的文章多了，首先就是他们脸面上有光。因而对SCI也就格外重视。不过，对科研教学人员也不例外。在中国，SCI的甜头远不止于此，除了能把其实很难比对的学术水平进行简单量化后供人们热衷的各种排名之用以外，SCI还渗透到了项目评审、申报、科研人员评价奖励等科研领域的每个角落。拥有了SCI文章，特别是影响因子高的SCI文章，你就得到了“芝麻开门”的咒语，在上述各方面几乎可以“通吃”了。各个科研机构和高校则同样可以凭借SCI文章数量争取更多的经费和支持。因此，每年一度由某专门机构公布SCI排名的现场，变得更像是由各科研院所参与的科研政绩的“角斗场”。


都知道，我国存在着管理与业务两层皮的现象，从事业务工作的主要搞科研教学，他们的工作好坏自己也知道，但为了满足学校或基金项目的硬性规定，必须去“凑”SCI论文。不外乎两种方法，自己有点新想法，然后将其滚雪球似的发展，于是一篇篇的SCI论文就出来了。还有就是所谓的化整为零，本来一篇文章能说清的事情却要分几篇文章来说。这样SCI的文章数量必然就多起来了。还有一种比较缺德的现象，那就是一稿多投，损质保量，一稿多投等是一些研究人员增加SCI数量的惯用手法；引用自己原先发表的论文，或是文章所发表的同一家杂志上的论文，则是造成居高不下的自引率，从而人为提升SCI影响因子的“聪明”做法。难怪有人戏谑得称，“SCI成了Stupid Chinese Idea（愚蠢的中国式观念）”


我们都知道，SCI只是一个指标体系，并不代表科研工作的真正水平。它不过是Thmoson Reuters公司麾下的一个盈利工具。既然要盈利，就要找到其盈利模式。据我所知SCI的主要盈利模式就是出售license，也就是说，想要查阅SCI的信息，必须到购买了SCI许可的地方去查，而买license的单位恰恰又大都是中国的高校，而且是根据高校的规模来却定价。现在看来，国人越是发SCI的文章，就会给Thmoson Reuters公司的SCI数据库填入更多的数据而已。然后，Thmoson Reuters公司回过头来再赚你的钱。所以说SCI成了Stupid Chinese Idea，不无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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