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能县域医疗|两项中国原创研究为心血管病防治提供全新策略

“QUEST/SS-AFRF研究不仅在国家科技部答辩评审会得到全优的成绩，也在世界舞台展现了中医药文化魅力！这是我国专家、学者为响应‘推动中医药高质量发展’‘让中医药走向世界’伟大号召，为中国百姓造福，为‘健康中国2030’做出的努力。”

——南京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李新立教授

“‘芪苈强心胶囊对慢性心衰复合终点事件的评估研究（QUEST研究）’和‘参松养心胶囊对射频消融术后持续性房颤患者预后影响的研究（SS-AFRF研究）’亮相2023年欧洲心脏病学会（ESC）年会，掀起了国内外学界对于中医药治疗心血管疾病的热潮。”

——武汉大学人民医院黄鹤教授

近日，由中国农村卫生协会主办的“健康中国 赋能县域——线上全科医师系列培训课程主题专场——让心脏 更强劲 |ESC重磅发布-国家重点研发计划QUEST/SS-AFRF 研究成果解读”通过医师报直播中心举行。李新立教授与黄鹤教授分别解读了在ESC大会上重磅发布的两项来自中国的原创研究成果，并与河南省荥阳市人民医院张玉琴主任、云南省昆明市五华区保健医院罗泽欧主任交流互动，解答基层医师相关困惑。

“人类与心血管疾病的战斗从未停歇，也在一次次诊疗创新中取得了长足的进步。”医师报执行社长兼执行总编辑张艳萍在主持时表示，2023 ESC年会更新了5部心血管指南，发布了多项重磅研究，其中多项中国研究首次荣登热点板块。QUEST/SS-AFRF两项研究以科学严谨的证据提高了祖国医学临床证据水平，为祖国医学设置了临床证据的新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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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S-AFRF研究： 参松养心解决持续性房颤患者射频消融术后易复发“世界难题”

中国是房颤大国，据最新流行病学调查显示，我国成人房颤标准化患病率为1.6%，临床任务艰巨。黄鹤教授表示，临床上，导管消融术能够起到比抗心律失常药物（AADs ）更好的疗效，但持续性房颤患者导管消融术后复发率较高是难以回避的现实。

一项AMIO-CAT研究显示，房颤导管消融术后短期使用AADs不能改善远期成功率；空白期后持续应用消融前无效的AADs，可降低术后1年复发率，但患者依从性不容乐观。“不仅如此，长期服用传统AADs，药物副作用的累积也会提升不良事件风险。”黄鹤教授表示，“基于在房颤治疗领域良好的疗效与安全性，我们把治疗用药的视线转到了参松养心胶囊上。”

黄鹤教授介绍，参松养心胶囊是在中医络病理论指导下研发的“整合调律”的通络药物，其由12味中药材组成，于2003年获得SFDA批准上市，已广泛应用于心律失常的临床治疗。RCT研究证实：参松养心胶囊可显著减少室性早搏负荷，降低阵发性房颤发作频率，比传统AADs更安全。基础研究显示：参松养心胶囊具有改善微循环、改善心脏传导功能、阻滞多离子通道、调节自主神经功能、抑制心脏重构等多靶点机制。

基于前期系列研究，研究团队认为参松养心胶囊有望在减少房颤患者射频消融术后复发方面发挥重要作用。2019年4月，由黄鹤教授牵头开展的国家重点研发计划“脉络学说营卫理论指导系统干预心血管事件链研究”子课题项目“参松养心胶囊对经射频消融房颤患者预后影响的多中心、随机、双盲、安慰剂对照临床研究（SS-AFRF研究）”正式启动。该研究旨在观察房颤患者射频消融术后持续用药一年的预后，及相关住院率、心血管相关事件等，更加全面、系统地评价参松养心胶囊对经射频消融房颤患者术后预后的影响。

黄鹤教授介绍，SS-AFRF在中国24个省/直辖市的66家医院开展，共纳入920例导管消融术后持续性房颤患者，按1:1比例随机分配接受参松养心胶囊（4粒，Tid）或安慰剂治疗。

经过一年的随访，结果显示：与对照组相比，参松养心胶囊组提高了患者的无事件生存率，降低持续性心房颤动患者导管射频消融术后房颤的复发风险达40.4%（HR=0.596，95%CI：0.434~0.817）。在QOL评分方面，参松养心胶囊组可以显著提高患者的生存质量，取得躯体和精神评分的双重获益。同时，参松养心胶囊可有效减少射频消融术后3个月和6个月内房颤负荷指数并明显延长了导管射频消融术后首次复发房颤的时间。安全性分析中，参松养心胶囊组与对照组在不良反应发生率方面未见显著性差异，参松养心胶囊并未观察到额外的不良反应事件。

“我们解决了提高持续性房颤患者射频消融术远期疗效，降低复发风险的世界性难题！”黄鹤教授表示，秉持严谨的科学态度和“天花板”级的试验设计，SS-AFRF这一高质量的临床研究结果为改善经射频消融房颤患者术后预后，优化临床合理用药方案提供了新的高级别循证证据，对于国内外专家、学者重新认识中成药物临床价值具有重要意义。

QUEST研究： 芪苈强心显著降低心衰患者心血管事件发生风险

心衰被称为21世纪心血管领域尚未被攻克的“最后堡垒”。尽管目前心衰治疗药物及治疗方案不断优化，但心衰患者治疗后依然面临较大残余风险，仍然需要新药或新的治疗策略打破这一困境。近年来，经过循证医学的不断验证，在中医络病理论指导下研发的芪苈强心胶囊在干预心衰进展中取得重大突破，为心衰综合管理提供了新的治疗选择。

2013年，受中国心血管病分会心衰学组委托，在高润霖院士、张伯礼院士及黄峻教授的指导下，由李新立教授主要牵头，南京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中国医学科学院阜外医院为组长单位，联合国内23家综合三甲医院开展的“随机、双盲、安慰剂平行对照评价芪苈强心胶囊治疗慢性心衰患者有效性与安全性的多中心临床试验”结果显示：在标准药物治疗基础上联合芪苈强心胶囊可使N末端脑钠肽前体（NT-proBNP）水平降低≥30%的患者较对照组增加16%（47.95% vs. 31.98%，P<0.001），纽约心功能分级（NYHA）、左室射血分数（LVEF）、6分钟步行距离及患者生活质量均明显改善，同时心血管复合终点事件（死亡、心脏骤停行心肺复苏、因心衰入院等）发生率呈降低趋势，且两组不良反应和严重不良反应发生率并无显著差别。该结果于同年发表在国际顶尖期刊《美国心脏病学会杂志》（JACC）上。

为明确芪苈强心胶囊的有效成分和作用机制，李新立教授团队于2017年申报了国家自然基金的重点项目——芪苈强心防治射血分数降低心力衰竭的生物学机制研究，进行深入探索。

结果显示，芪苈强心胶囊11种成分中的4种成分可能通过上调PPARγ发挥心衰治疗作用，分别是流畅气机的“陈皮”、温通心阳的“桂枝”和活血化瘀的“丹参、红花”。作用机制为：PPARγ及其共激活因子PGC1-α被上调后，可以减轻氧化应激和炎症反应、抑制心室重构、改善心功能、改善线粒体能量代谢、减轻心肌细胞凋亡，这些作用在冠心病、高血压、心肌病等不同心衰主要病因模型中均得到了证实。

2018年，中国国家科学技术部正式启动国家重点研发计划——“脉络学说营卫理论指导系统干预心血管事件链研究”子课题“芪苈强心胶囊对慢性心衰复合终点事件的评估研究（QUEST研究）”。此项研究继续由李新立教授团队牵头，以心血管死亡率与心衰恶化再住院率为主要研究终点，评估在心衰标准药物治疗基础上加用芪苈强心胶囊的临床疗效及安全性。

该研究纳入来自中国大陆和中国香港特别行政区133家医院的3119例LVEF≤40%、NT-proBNP≥450 pg/ml的成年射血分数降低心力衰竭患者。患者平均年龄62岁，72.1%为男性，基线时平均左心室射血分数为32%，中位NT-proBNP为1730.80 pg/ml，入组前至少两周接受稳定的标准化基线治疗方案，并在此基础上，按1:1比例随机分配接受芪苈强心胶囊（4粒，tid）或安慰剂治疗。

结果显示，芪苈强心组（389例，25.02%）较安慰剂组（467例，30.03%）显著降低主要心血管事件风险22%（HR:0.78；95%CI，0.68-0.90；P<0.001），其中降低因心衰恶化再住院风险24%（HR:0.76；95%CI：0.64-0.90；P=0.002），降低心血管死亡风险17%（HR，0.83；95%CI：0.68-0.996；P=0.045）。在安全性方面，芪苈强心组和安慰剂组全因死亡风险无显著差异。证实射血分数降低心力衰竭患者应用芪苈强心胶囊具有显著临床获益，支持使用芪苈强心胶囊作为治疗心力衰竭的用药选择。

李新立教授表示，中西医的内涵、理念一脉相承。1991年，心脏病学泰斗Eugene Braunwald教授等发表专家共识，首次提出“心血管事件链”概念，而国家重点研发计划项目“脉络学说营卫理论指导系统干预心血管事件链研究”证实，心血管事件链的发生发展和中医络病理论不谋而合。QUEST研究表明，芪苈强心胶囊可干预心血管事件链关键环节，突破单病种防治国际难题，为心衰治疗提供了中国方案。

基层用药解答

罗泽欧主任：此前，我们在临床上习惯将参松养心胶囊用于器质性/非器质性室早，或窦缓伴室早患者，却没有尝试过将其用于房颤患者。黄教授的研究为我们“打开了一扇窗”。请问，对于一些临床上已放弃复律的永久性房颤患者，参松养心胶囊疗效如何？

黄鹤教授：对于此类患者，可以将控制心室率作为硬终点。研究显示，参松养心胶囊可改善心脏传导功能，这意味着其对窦房结病变、房室结病变，甚至缓慢性心律失常患者都有调理作用。对于快室律房颤患者，口服AADs，射频消融术或起搏器植入都能达较好的治疗效果，但对于慢室律房颤或合并窦房结病变患者，长期使用AADs依从性不好，且面临副作用的风险，这时，参松养心胶囊可以起到比较好的临床疗效。

罗泽欧主任：参松养心胶囊长期用药安全吗？

黄鹤教授：无论是既往研究还是SS-AFRF研究，都显示服用参松养心胶囊不会增加肝肾功能损伤等不良事件的发生率，安全性良好。

张玉琴主任：QUEST研究中，肾小球滤过率>90 ml/min的患者才能入组，但临床实践中，很多心衰患者都伴有不同程度的肾功能不全，芪苈强心胶囊是否适合这些患者？

李新立教授：出于安全性考虑，我们在进行QUEST研究设计时，排除了心肾综合征患者，但实践过程中，肾小球滤过率>60 ml/min的患者都可以放心使用芪苈强心胶囊。项目组也将进行进一步的亚组分析。

结语：

“中医药博大精深，是中华民族的瑰宝。作为西医临床医生，如何正确认识、合理使用中医药手段是治疗疾病的关键。而高质量的循证医学研究，是推广中医药的关键。”会议尾声，李新立教授与黄鹤教授共同呼吁：希望广大中西医专家共同努力，通过精准诊断、规范治疗，长期随访，把祖国医学用于改善心血管疾病患者预后，促进心血管事件下降拐点早日到来，为“健康中国2030”做出重大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