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准备立法禁用5种食品添加剂，包括二氧化钛、溴化植物油、溴酸钾、对羟基苯甲酸丙酯

近期，美国加州和纽约州提出新法案，要求禁止制造和销售含特定添加剂的食品。此次禁止特定添加剂有5种，分别是3号红色染料、二氧化钛、溴化植物油、溴酸钾、对羟基苯甲酸丙酯。它们常见于烘焙食品、糖果和苏打水，在欧洲几乎已被完全禁止用于食物。

大量研究显示，这5种添加剂似乎与癌症、神经发育问题和激素功能障碍等有关；其对整体健康的潜在危害，也令包括美国内分泌学会和美国儿科学会在内的一些关注健康的协会感到担忧。

上述法案如果获批，将于2025年生效。加州法案的发起人、议员杰西·加布里埃尔（Jesse Gabriel）和芭菲·威克斯（Buffy Wicks）表示，这些限制将加强对儿童的保护，他们比成年人更易健康受损。

一、五种添加剂有啥作用？

3号红色染料（red dye #3）

3号红色染料被用于近3000种食品，包括糖衣、营养奶昔、酒浸樱桃以及各种口味糖果（薄荷味、浆果味、樱桃味）。

它已被证明会导致动物患癌，这也促使美国FDA于1990年禁止将其用于化妆品。当时，FDA表示会努力把禁令扩大到食品，但令人遗憾的是，该化学品如今仍在使用。有些人担心，3号红色染料等合成食用色素可能导致儿童出现多动症等行为问题。

二氧化钛（titanium dioxide）

二氧化钛存在于各式各样的食品中，作为增白剂、增色剂和抗结块剂。很多糖果、烘焙食品、奶油沙拉酱，以及像奶酪披萨和冰淇淋这样的冷冻乳制品，都配有二氧化钛。

欧洲食品安全局于2021年进行的一项安全评估认为，二氧化钛会损害DNA并可能影响免疫系统，因此欧盟于2022年禁止使用此添加剂。

溴化植物油（brominated vegetable oil）

溴化植物油被用作果汁饮料和苏打水的乳化剂。

小鼠研究（包括FDA于2022年发表的一项研究）表明，溴化植物油会成为内分泌干扰物，尤其擅长影响甲状腺激素。更早的研究发现，这种添加剂还会损害生殖系统。由于其潜在风险，包括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在内的许多大品牌最近都停止使用此物质。

溴酸钾（potassium bromate）

溴酸钾可以说是烘焙食品的标配，因为它能扮演发酵剂的角色，改善质地。面包、饼干、玉米饼等等，都离不开它。

不过国际癌症研究机构（International Agency for Research on Cancer）鉴于动物研究结果，判定此添加剂“可能对人类致癌”。

对羟基苯甲酸丙酯（propylparaben）

对羟基苯甲酸丙酯是一种防腐剂，常见于包装烘焙食品，尤其是糕点和玉米饼。此外，它也存在于化妆品等个人护理产品。

针对人类和动物的大量研究表明，对羟基苯甲酸丙酯是一种内分泌干扰物，会影响两性生殖健康。

华盛顿大学儿科教授席拉·沙提亚那拉亚那（Sheela Sathyanarayana）博士如此说道：“这5种添加剂被广泛用于各类产品，与人类有非常大规模的接触。”

二、FDA如何监管这些添加剂？

加州先于纽约发布法案。针对加州法案，一个食品工业公司联盟写过一封反对信，指出“这5种添加剂都已经过联邦和州系统以及许多国际科学机构的彻底审查，仍然被认为是安全的。”

美国糖果协会（National Confectioners Association，代表各糖果制造商的贸易组织）的发言人在给媒体的电子邮件中表示，协会成员遵守了FDA的指南。

根据FDA官员的说法，FDA评估食品添加剂时基于多种因素，包括“预期消耗量（饮食暴露）”和“支持安全性的实验室研究”。

但在实际评估过程中，许多化学品的获批并不合理，因为它们往往依照一项所谓“公认安全”条款而被判定安全。该条款是这么规定的——

只要“合格专家”认为食品添加剂安全，则可以无需FDA审查。

如果某款化学品在获批后引发人们担忧，或者有新的研究结果提示其风险，则“FDA会重新评估成分的安全性”。

例如，在欧盟决定于2022年禁用二氧化钛后，FDA审查了有关二氧化钛风险的证据，最终得出的报告明确“没有证据表明通过饮食接触该添加剂会对人类健康构成威胁”。

由此引发的一个争议是，绝大多数添加剂相关研究都在动物身上开展，因为对人类进行毒理学研究是困难且不道德的，既然尚无人类实验确证风险，那就不能说“除去饮食中的3号红色染料或二氧化钛就能减少癌症病例数”。

当然，这里援引费伯先生的说法：“任何旨在减少致癌物接触的措施，已确认的致癌物也好，疑似致癌物也好，都是正确、应当被鼓励的。限制接触是正确方向。”

另一方面，沙提亚那拉亚那博士指出：“某一款食品本身的有害物水平可能是忽略不计的，但日积月累的摄入，也令隐患不断积聚。我们的监管系统没有从更高层次把握添加剂问题。”

三、添加剂安全谁来守护？

避开食品添加剂风险的最佳方法是避免食用加工食品。如果你要购买包装食品，请务必阅读成分表。通常来说，越天然、越健康的食品，成分表就越简单，专业化学名词越少。

沙提亚那拉亚那博士列举了几种值得警惕的添加成分：防腐剂丁基羟基茴香醚（BHA）和丁基羟基甲苯（BHT），硝酸钠和亚硝酸钠，牛生长激素。

过去几年间，一些食品制造商和连锁杂货店已停止使用与销售含法案中5种添加剂（部分或全部）的产品。需要指出，这5种添加剂都有功能相同的替代品，而且替代品被认为对人类更安全，不过成本也更昂贵。

若加州和纽约州法案通过，其他州的很多企业可能也会被动遵循新规则，因为向加州和纽约供货的生产商一般也向其他地区供货，也一般供同一批货。

另有专家表示，上述法案力度远远不够，有必要彻底改革FDA的审查程序。

纽约大学朗格尼健康中心的儿科教授莱昂纳多·特拉桑德（Leonardo Trasande）说道：“将那5种化学品当作众矢之的固然为权宜之计，但我们遗漏了一个更广泛的问题，一个系统性的问题。”